【 蔡總統辦公室的牆上 】
我在台灣的政府任職時一起工作的同事們非常優秀,有些甚至是國內知名學者。
我來自沒文化的洛杉磯,有幸認識飽讀詩書,熟知古今歷史的同事,
其實我內心很敬佩部門裡的同事。
有時候同事會問我美國和台灣的差異,
有一天我們中午去吃飯, 經過總統府,
同事問我:「你覺得台灣有希望嗎?」
他突然問我這個才回台灣兩年的外國人這樣的問題,
我一時不曉得該怎麼回答,我想了一下,回答:
「台灣會缺乏競爭力的一個很重要的原因,
是因為我們缺乏幽默感。」
我想,蔡英文作夢也想不到有人經過總統府門口,
在討論台灣是否有希望的時候,
外國倫的回答竟然是:
「缺乏幽默感會造成台灣缺乏競爭力!」
當然許多問題,尤其是國家層級的問題,
如果要做出完整的回覆,可能要寫上一本百科全書厚度的報告。
然而文化上的差異 - 幽默感,
是公司或者政府部門,甚至國家競爭力的一個關鍵。
以台灣和美國的公家機關辦公室環境做比較,
就可以看出幽默感的差異。
我在美國的縣政府上班的時候,有些同事會在自己辦公室的牆上貼 Dilbert (台灣譯名叫呆伯特)的漫畫。
我也喜歡 Dilbert,尤其 Dilbert 和我一樣都是做 IT 的工作。
美國人的辦公室佈置會放家人的照片,個人小物外,也會有一些幽默感。
我一位同事的辦公室裡有一張看起來是六零年代的復古海報,照片裡面的女郎有大胸部,她旁邊的一個看起來像是工程師的男生眼睛好像飄向她的胸部,讓人看了會心一笑。
在台灣政府機關的辦公室,
較少見到個人風格或是私人相關的裝飾。
最常見的是官方標語,例如反賄選、行政中立的宣導。
幸好我在台灣的政府上班的地方沒有什麼「效忠領袖」之類的標語。
我之前看「李晶晶」的 YouTube。 這位大美女講話故意中英夾雜,
我和朋友好幾次看那個影片,每次都是笑到肚子痛。 (ref 1)
朋友說:「李晶晶很棒!因為一個會自嘲的人,就是有自信的人。」
同學說這位李晶晶很謙虛,是個 down to earth 的美女。
一個能展現幽默感的環境裡面,任何人有意見和想法都會勇於提出,
因為不必擔心會傷到誰的玻璃心,溝通上減少很多障礙。
這樣才能提出問題,面對問題,進而解決問題。
有一次我在男生廁所噓噓的時候,旁邊剛好站著我們部門的執行長。
因為有點太安靜了,我覺得不舒服,我就說: “I didn’t know you are the Director until recently.”
這位執行長就回我,”nah… I am nobody.”
他回答的口氣像是有點無奈,就像漫畫裡的 Dilbert!
看他的神情舉止,完全就是個普通上班族大叔。
他是我們650個員工的部門的執行長,
他在縣民大會上被民眾諮詢, 被民眾罵是他工作的一部分,
我還聽過同事說:「給我再多錢我也不會想當執行長,那樣被民眾諮詢,挨罵真的很可憐!」
幽默感最大的敵人是「愛面子」。
我跟溫州朋友去中國旅遊的時候,那一年剛好中國辦奧運。
朋友對司機說:「聽說我們這次奧運辦得不錯啊,還蠻有面子的!」
司機也很高興的回應:「是啊,我們真的做得不錯,在國際上很有面子。」
短短兩個禮拜的旅程我就見識了中國人愛面子的文化。
我從來沒看過那個美國人或是美國的媒體在討論事情的時候,
會提到美國是不是會有面子,會不會丟臉之類的。
面子對美國人來說從來就不是個話題。
美國人開會通常可以大方的指出需要探討的地方,
比較不用擔心哪一個長官的玻璃心,或是傷到人民的感情。
大家可以提出問題,就事論事。
這次擴及全球的武漢肺炎,
從新聞上可以看到中國執政者非常早就知情,
但是第一時間先解決吹哨者,想盡辦法掩蓋,
事情太嚴重藏不住,演變成國際問題的時候,
還在顧面子,
批評各國的撤僑行動跟暫停對中國航線的防疫方式,
同時認為“武漢肺炎”的名稱有詆毀之意,必須更名成COVID-19。
遠在丹麥的一家報紙,刊登了一個武漢病毒圖案的中國國旗,就傷了中國的玻璃心。(ref 2)
這場災難的根本原因就是因為中國愛面子。
愛面子的預防針是: 幽默感!
提高一間公司的效能,
或是改善政府的效能的良藥也是: 幽默感!
如果蔡英文請我當做她的顧問。
我的第一個建議可能是:
Maybe 我們可以在 you 的辦公室的 wall 上貼 Dilbert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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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ef 1:
中英夾雜的李晶晶
https://youtu.be/KRrQFO38z7c
Ref 2:
【武漢肺炎】丹麥報章將中國五星旗改為五病毒 中方轟辱華要求道歉
此丹麥總理梅特(Mette Frederiksen)回應,「丹麥擁有言論自由,我沒必要因此解釋對中國的立場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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